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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 |
[ 2007-4-7 14:09:00 | By: 云儿 ] |
听完魏书生的报告会已经是3:30了,看到手机上朋友发来的短信,才知道今天是母亲节,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,忽然觉得自己该为母亲买点什么回去.是一件衣服?还是鞋子?咳,母亲知道了,一定又会数落自己乱花钱.母亲是那种比较顽固的节约型女人,一年到头,从不购置衣穿.她总说,再富再贵的人都只能穿一身.因此,她总是数十年如一日地穿同一套衣服,非穿得洗白了不成.而自己给她买的,又往往成为挂在大衣柜里的摆设,她的理论就是,那得留着做客时穿,可是天知道,她一年是难得做几回客的. 母亲是不善表达的,打小,自己除了在学业上让母亲比较满意以外,很少看见母亲的笑,记忆中的母亲似乎总在生气,不是埋怨父亲钱赚的少,就是埋怨家务负担重,她总是认为自己对的,从不听取别人的意见.因此,似乎自己和母亲的话并不多,要有,准是自己又和母亲争论了,所以母亲对自己的最高评价就是“大逆不道”,特别是自己在婚姻问题上的固执做法,一直让母亲觉得不痛快.母亲曾经很羡慕我们家邻居的母女关系,说什么韭菜炒年糕,可是我总说:“问题在你身上,你太要强了,总是不肯服输。”母亲真的是个太要强的人,她为了自己的利益总是会执着的去争取,不惜碰得头破血流。我想原因是父亲常年在外,先不说一个女人的孤独会让人变得神经质,就单凭以一个弱女子的肩膀来撑起一个家,她不得不学会坚强,所以,人家总说,你的母亲太泼辣了。小时侯,不懂得思考,只知道大多数人说的总是对的,因此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耻于谈论自己的母亲。其实母亲生活的很累,她把生活当成了战场。长大了,开始理解母亲,读懂母亲。母亲只是不会表达,她的为人太直率,她总是不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,受了委屈,她也只知道发火,从来不替自己辩解,而她也确实辩解不清。 母亲始终是善良的。那天,爸打电话来说:“家里的塘泥该挑了,琢磨着,在塘里养点鱼,估计到年底还可以赚点,只是别让你妈拿主意,她搞不清楚的。”可是,哪里知道,母亲始终还是一把手,大到怎样布局,小到请短工,烧什么菜,还是得她说了算。那天去母亲家,看见两个短工正忙着挑,一个老头,一个年轻点,只是看着挺面善,而他也似乎特别注意我,可是因为自己近视,叫来老公,说出自己的疑惑:“那个人像不像潘幼芳(我曾经教过的一个智障生,继承了她父亲的光荣传统,拥有卡西莫多的身材和长相,还是一个蛋白质精子和蛋白质卵子的结晶)的父亲?”丈夫不禁哑笑,“什么像不像?标准的完整版。”于是找来母亲:“妈,爸说的一点没错,叫你请个短工都这么没水平,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还没等我说明,母亲嘘了一声,“别说那么大声,我知道是个傻子……”“那你还……”“挑泥是体力活,做人别那么势力。他一个傻子,没人敢要,挣点钱也不容易。再说,你以为挑塘那么累的活,短工那么好找吗?能找一个傻子就不错了……”虽然不敢苟同母亲的观点,但也不再和母亲争论,只是觉得好笑,最后母亲算是第一次通过了我们家庭会议的决定:明天起,不用他。于是,照“市场价”付了每人50元,叫他们收工了。可是,没想过了两天再去,居然又见着了他俩。咳,我说呢,母亲怎么会这么轻易改变主意,这次,顶多算个虚心接受,坚决不改。 而母亲应该是爱我们的,要不然她不会顶个烈日,在阳光下曝晒,最后累得晕倒,也不肯去医院,要不然她不会低声下气地跟曾经闹得不愉快的邻居借几百块钱,只为了凑足我们姐妹的学费。而我其实对母亲,除了时常和她顶几句嘴之外什么也没做过。小时侯,我总是埋怨母亲不记得自己的生日,长大了,才懂的,原来不只是我有生日,母亲也有,我努力想补偿什么,我问爸,母亲的生日是什么时候,爸说好象是8月17,我问外婆,外婆说大概是3月4日,妹妹说,看见母亲身份证上写着10月2号,最后问母亲,母亲说,她自己也不知道,最后我终于明白,母亲的生日是无从考证了。今天是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,母亲节;“妈,以后我就把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作为你的生日,母亲生日快乐!”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,我只买了一束鲜花,花掉我二十八块钱,我带着微笑,把它送给了我的母亲:“妈,生日快乐。”母亲楞楞地看了我许久,终于笑了,我知道这是我母亲54年来收到的第一束鲜花,节俭如我母亲,今天第一次破天荒地没有说我浪费。 2006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,我用二十八块钱,买了母亲一个微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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